十六·风波横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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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平顶山滑雪摘葡萄回来了😭
作妖的来了🤣
庆历二年五月。
春末夏初的阳光明媚而灿烂,照耀着坤宁殿的庭院中,鸟语花香伴着幼童的欢声笑语,一片温馨。
宫中几个娘子都爱待在坤宁殿,与丹姝聊天。孩子们在院中嬉戏,玩累了就吃点心。
“妹妹快过来!我抓到了!”不足五岁的徽柔十分活泼,小手稳稳地抓住一只蟋蟀,得意的叫着。
芊羽正与昀儿拔草玩儿,听到徽柔的呼唤,就乖乖地走了过去,却见徽柔将蟋蟀递给她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:“不!大姐姐……这个不好玩!”
徽柔大大咧咧的笑着说:“怎么不好玩,你摸摸!”
芊羽愣愣的看着蟋蟀,没有说话。一旁的昀儿接过蟋蟀,一本正经的对徽柔说:“二姐姐怕,昀儿不怕,大姐姐去给昀儿抓吧!”
徽柔高兴了,扭着小屁股又跑去草丛中寻找蟋蟀。
昀儿将蟋蟀放走,拉着芊羽:“二姐姐,我们去拔草吧。”
芊羽看到徽柔和昀儿都喜欢蟋蟀,摇摇头:“要不我们还是去看大姐姐抓蟋蟀吧,我只是不敢抓而已。”
昀儿闻言也开心的点头:“好啊好啊!”
丹姝她们在门口坐着,看到三个孩子的举动,把话题放到孩子们身上。
“芊羽真的太乖了,明明自己是怕的,但是见姐姐和弟弟都喜欢,就妥协了。”心禾边夸芊羽,边吐槽着徽柔,“我家那位风风火火跟个假小子似的,哪有一点儿国朝公主的样子。”
瑾桐笑着说:“孩子活泼些才好呢,芊羽的性子太静了,我倒是想让她像徽柔那样。还有昀哥儿,聪明又贴心,这么小就知道在两个姐姐中左右逢源了。”
丹姝也赞道:“几个孩子都很乖,如今我算是知道了,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,怎么样都行。”
秀媛皱着眉说:“是啊,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。听说三公主又吐奶了,张娘子天天责骂太医,也是于事无补。”
三公主便是张妼晗的女儿,于康定二年腊月初十所生。那孩子长得十分可爱,没有她亲娘的跋扈,丹姝十分喜欢,为她取名叫“楚玥”,意为“掌上明珠”。但这小丫头自幼体弱,常常生病,这是宫中其他孩子所没有的怪象。
“玥儿已经过了周岁,还总是吐奶,想来也是哮症所致。”丹姝摇摇头,表示同情。
心禾叹道:“我再不喜欢张娘子,也心疼三公主小小年纪就饱受折磨,当真是个可怜孩子。”
瑾桐嘟囔着:“三公主是可怜,但张娘子也别总拿孩子做幌子缠着官家吧,再说了,她肚子里不是又有了一个吗?不能侍君还占着官家!”
话音未落,就听到远处有孩子在谈笑,正是散学归来的旸儿、晔儿和曦儿。
八岁的旸儿和晔儿一袭白衣,腰配短剑,已然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。而六岁的曦儿还小,依旧喜欢撒娇胡闹,常常气得丹姝恨不得掐si他。
旸儿确实长得像赵祯,举手投足间更有帝王之象。晔儿和曦儿都是既随父也随母,不似旸儿活脱脱一个小赵祯的模样。
“哥哥!”徽柔和芊羽一见哥哥们回来,直接扑了上去,昀儿抓着两只蟋蟀,慢吞吞的跟过去。
旸儿一手拉着芊羽,一手牵着昀儿,晔儿在后面牵着徽柔,兄妹五个一起走。曦儿独自跑到丹姝身边,撒娇道:“娘亲,我饿了——”
“饿了憋着!”丹姝白了自家儿子一眼,没好气的推开他说,“又忘记规矩了?”
曦儿乖乖的向三位娘子问了安,又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丹姝。旸儿见弟弟这幅模样,忍俊不禁:“曦儿,四弟弟和两个妹妹都在呢,你能不能稍稍拿出些哥哥的样子来?”
曦儿这才松开紧抱丹姝的手,嘟着嘴说:“我抱我娘亲有什么的,大哥哥怎么跟爹爹似的烦人。”
瑾桐拉着曦儿直笑:“曦哥儿这般的黏人,将来抱自己的王妃好了。”
曦儿也不知羞,只嚷嚷着:“王妃有什么好的?还是我娘亲好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,只有丹姝恨不得把曦儿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。
平静的日子美好而短暂,后宫的争斗说来就来,就像盛夏的暴风雨,势不可挡。
这日下午,丹姝午睡醒来,刚梳妆打扮好,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吵闹。她走出寝殿轻声问:“池月,出什么事了?”
池月匆匆进来:“娘娘,是张娘子非吵着要见您,怀中还抱着三公主。”
丹姝一听就奇怪了:“外头这样热,她把楚玥抱过来做甚?就不怕……”
“皇后娘娘!”丹姝话未说完,张妼晗已经冲入了正殿,她抱着楚玥,气势汹汹的像是来算账。
丹姝坐在上方,和颜悦色道:“外头这么热,张娘子有孕怎么出来了?还带着公主,就不怕中暑吗?”
张妼晗冷冷的说:“玥儿前天已经开始发热,太医也瞧不好,直到昨天我才知道玥儿竟是被人诅咒才无法退热的!”
“诅咒?”丹姝觉得好笑:“宫中不可行巫蛊之术,再说了谁会对一个公主行咒呢?”
张妼晗听得此言大怒:“娘娘这是什么意思?公主又如何?有人嫉妒我得圣宠,自然会对我的玥儿下手。更何况,伤害玥儿的凶手也是公主呢!”
丹姝的耐心快被磨没了,她不耐烦的说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张妼晗瞪着眼,咬牙道:“诅咒玥儿的人正是玥儿的亲姐姐,福康公主和崇庆公主!”
丹姝闻言笑出声来:“你说徽柔和芊羽诅咒楚玥?两个四岁的小娃娃会诅咒?”
张妼晗冷笑:“娘娘别不信,我有人证和物证!来人!拿上来!”
一个女官上前跪下道:“禀娘娘,这两个布娃娃上都写着三公主的生辰八字,奴亲眼目睹大公主和二公主丢弃在霖霜池边的。”
丹姝含了愠怒,没有说话。站在一旁的流萤冷冷地问:“哦?你是何人?什么时候发现这两个布娃娃的?凭你一面之词,便可认定两位公主有罪了?说!是谁指使你诬陷公主?”
女官吓得魂飞魄散,结结巴巴地说:“奴英菊,是霖霜池边专门护花除草的女官。奴在昨天傍晚亲眼见到两位公主出现在霖霜池边玩耍,然后池边就有这两个布娃娃了。”
丹姝不经意间皱了皱眉,昨天傍晚徽柔和芊羽确实去了霖霜池,说是要捉鱼。“把布娃娃拿上来,让吾瞧瞧!”
张妼晗语气不满,扬着脸说:“娘娘可瞧仔细了,这两个布娃娃上刺着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名字,真真儿是赖不得的!”
丹姝拿着布娃娃看了看,知道这确实是俩丫头的东西,且均出自心禾之手。她心中暗觉不好,她们姐儿俩必定是被人构陷了。
“流萤,去把福康公主和崇庆公主带来坤宁殿,就说吾做了绿豆沙,让她们过来吃。”
流萤去传召时,心禾、瑾桐和秀媛都在御花园陪着几个孩子玩,听得流萤把事情一说,都马上带着孩子赶往坤宁殿。
瑾桐是个暴脾气,未见其人先闻其声:“张娘子今日怎的不勾引官家,却跑来坤宁殿闹事儿呢?这三公主烧着还要抱她出来,一点儿也不心疼孩子!”话音落下时人也已经到了殿内。
心禾牵着徽柔,秀媛拉着芊羽和昀儿跟在后头,恭恭敬敬的请了安。
“张娘子,你说徽柔和芊羽诅咒三公主,我倒想知道,两个四岁的小娃娃知道什么是诅咒吗?”心禾不满地发出疑问。
张妼晗瞪着眼:“证据确凿,苗娘子无需辩驳。”
丹姝示意她们坐下,冲徽柔和芊羽招手,用温柔的语气对她们说:“徽柔、芊羽过来孃孃这儿,看看这小娃娃是不是你们的?”
徽柔和芊羽乖乖的上前,拿过布娃娃看,徽柔笑着说:“是我姐姐给我和二妹妹的。”
丹姝哄着她们:“那,既然这是你们的贴身之物,怎么落在外头了?”
芊羽小声小气儿的问:“孃孃,您是从哪儿捡到了我和大姐姐的布娃娃?我都没有发觉它掉了呢。”
张妼晗轻蔑一笑:“行了,装什么装?不就是你们自己把布娃娃放在了霖霜池嘛!”
徽柔一双小眼睛瞪着张妼晗:“我的布娃娃为什么要放去池子那儿?布娃娃不见了,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却知道,我怎么觉得是你偷的呢!”
徽柔的话惹得几个人忍俊不禁,唯有张妼晗气得冒烟儿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”
丹姝斜了张妼晗一眼:“好了,徽柔年幼不懂事,张娘子也要和她置气吗?”!
张妼晗轻轻拍哄着楚玥,冷漠地说:“反正,今日之事,我一定要为我的玥儿讨回公道!”
丹姝又问:“那你们可还记得,在霖霜池那儿做了什么,才使得布娃娃遗失了呢?”
芊羽不假思索:“捉鱼啊,我们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,然后到水里玩去了。”
徽柔也开心地说:“孃孃知道吗?徽柔捉到三条鱼呢!爹爹说孃孃也捉过,但是被他抓包了。”
丹姝瞬间脸红了,心中暗暗骂了赵祯一顿,嘴上却说:“是啊,徽柔比娘娘厉害多了。”
心禾掩口笑着:“徽柔别听你孃孃胡说,她捉起鱼来那可是比你爹爹还厉害呢。”
徽柔一脸认真:“那,以后孃孃教我捉鱼吧!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,被冷落在一边的张妼晗不满的冷哼一声:“我知道娘娘一向偏心大公主和二公主,今日之事我定是要一个说法!”
丹姝淡淡的看着张妼晗:“那就查吧。吾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,敢诬陷公主!”
“娘娘的意思是,徽柔和芊羽受诬陷,而我的玥儿却活该被诅咒,对吗?”张妼晗忽然撒泼闹起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:“我还是那句话,今日之事娘娘必须给我一个说法!否则,我就带着玥儿和我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在这坤宁殿!”
话音刚落,一把锋利的剑“咣当“一声,猛然落在了张妼晗身边,只见池月从丹姝身边气势汹汹地走下来,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哦?真不想活了对吗?奴是坤宁殿的佩剑女官,奉官家之命专门保护皇后娘娘的。谁要是敢在坤宁殿闹事儿,先问问我的剑!”
张妼晗是真的被吓到了,愣愣的看着池月,她的女官眼瞧着不好,连忙去扶她:“地上凉,娘子怀着龙胎还是快起来吧。”
池月继续道:“这把剑叫揽魂剑,是镇北大将军曹玮赐我的。揽魂剑削铁如泥,张娘子这细皮嫩肉的,用起来保证不带一丝痛苦,必定轻轻松松的上黄泉路。您要不要试试?”
张妼晗心惊胆颤,忽然捂着肚子叫疼。丹姝也不着急,假意斥了池月两句,又唤了流萤给张妼晗喂下安胎丸,命人扶着她坐回椅子上。
“闹够了没有?可以开始查了吗?”丹姝给众娘子都叫了茶,又哄几个小的吃绿豆沙。
张妼晗回过神来,嘴硬地说:“好!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查!”
丹姝命人去调查时,没有注意到,一个小小的身影随着内侍一起遛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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